我們去到神壇之上集合，我找到巫翎，把當初令囂給我帶來的匕首拿給了他，我和他說這個東西是我從小帶到大，讓他做個念想。他拿著了匕首，可逃出的概率有多少我不得而知。不知什麽時候這裏又來了不少新人，他們只有十歲左右還是些孩子，那就像當初的我們。

祭祀們唱著降神曲，天帝俊、少昊神、後稷、叔均都已到達，只有磈氏神沒來，天帝示意不用再等，天帝依然急性子，直接帶走兩人，剩下三位神祇耐心等待巫祝們一輪輪比試，由騎射、占蔔到瑤琴、召喚術，他們比試得認真，下面的孩子們看得仔細，只有高天上的神知道這些都無用，我揍琴時手已經不聽使喚，瑤琴一事我淪為最後，那又怎樣，看著那些巫祝嘲笑的樣子，我反而覺得他們好笑。

我樣樣墊底，為了讓他放松警惕，每一項尤其是騎射和召喚術幾乎慘不忍睹，可少昊帝還是選擇了我，下面的人們像我當年一樣驚嘆。可他要的不是人，是命。

少昊帝帶走了三人，我、巫翎還有另一個男巫祝，是巫翎和巫柘的室友，巫翎看到我被選很是高興，他去和巫柘做最後的告別，他把少昊帝給他的發帶給了巫柘，巫柘送了他一塊玉佩，我沒有去找任何人，一但我失敗，和我關系好的都會被牽累。“我們說好，我要帶上夫諸。”我還是很不客氣的和少昊帝說話，像個被慣壞了的孩子。“沒問題，我們一起去歸藏。”他帶著我們三人一獸飛去東方海上，沒有落地直奔高天，那天門之高，盡是白玉堆砌的石柱，於雲朵間好不奢侈，那白玉石門上刻著“歸藏”二字，進到內裏一筆直大道兩邊盡是鳳鳥飛舞的雕飾，再向前有一拱橋，橋下雲海裏翻騰瑩瑩紅光閃耀著寶石光輝。過橋後進入一大殿，那店內中通，竟是一座園林，店內穹頂之高上有雲層漂浮，兩側盡是黃金美玉雕刻的仙鶴鸞鳥。“少昊帝，為何果園於屋內呢？”巫翎少爺發話，少昊帝笑著回答：“此處是我親手栽種的果樹，三百年一開花，三百年一結果，三百年一果熟，十分珍貴，這座宮殿就是為這個果園而建。”

想不到竟然為一座果園建了一座城池，那白玉石階欄桿下的果樹下面被雲層包圍，像種於雲上，樹枝如美玉，葉子似瑤碧，晶瑩剔透，不似凡品。

我們不知走了多久才走出這宮殿，向右有一石柱高聳入雲的白色殿堂，進到內裏，地上鋪金飾，寶座閃神光，穹頂之上有鳳凰鳴叫，少昊去到寶座之上，我們盡數參拜。他一一叫我們上前，我們不敢不從。這些人中我就是第一個。

一瞬間被一股力量扯到他跟前，意識很快模糊不清，再有意識時已經沒有任何感覺，我感覺不到腳下的觸覺，觸碰自己也沒有痛感也沒有知覺。巫翎也一樣被從空中拉扯了過去，我在旁邊看著，那少昊神拉扯出巫翎體內一白色霧氣縫補到自己的神光之中，又將一縷神光縫補到巫翎體內，我攙扶著巫翎，碰到他時他一楞，想必他也沒有了觸覺。

那少昊縫補之時雙目無瞳孔，眼內冒金光，背後映出一三足金烏，每縫補一人那金烏神光暗淡一分。

“少昊帝這是做什麽？”最後那巫祝訊問，少昊帝沒有了往日的柔和，他面露猙獰回答我們“將神格縫入你們的人格之中是你們的榮幸，此後我與你們壽數相連這樣不好嗎？”如果只是如此那我到可以留下在天上做個無憂神仙，雖然沒有了感覺，卻有了神格，我和巫翎倒是感到高興。他又帶我們走到之前的果園裏，我身後有人一推，跌入掩蓋果樹根莖的雲層內。

“此樹三百年一開花，三百年一結果，三百年一果熟，說得不是生長時間。”我們三人被推入雲層內，這地下掩蓋的是一堆冰層，內裏冰封的盡是穿著少昊神巫祝白袍的人們，他們均白眉須發，模樣猙獰痛苦，一名巫祝已經被吸入冰中，我用匕首鑿開凍住腳的冰層，翻身到白玉橋上，少昊神於我身前，他盡顯神光，我閉上雙眼，抓他左手，揮短刀向脖頸，他化作光逃開，於顯身時我刺向發出聲音的羽翼。有血濺出已然得手，誰知一道怪力把我丟到院內撞到樹上，眼前巫翎已經變為一白發蒼蒼的老者動彈不得，雙腿陷入冰內，碰到樹身時我也全身脫力，雙手盡是皺紋，再無多餘力氣。

少昊帝俯視我們道：“你之所以沒死是因為你身上有我的神格，在這裏好好活著吧。”少昊帝飛離此處，只有奄奄一息的我，和半身被封進冰層的巫翎。

另一名巫祝已經全身進入冰裏，這冰封極快，轉瞬見我小腿已經盡數被冰封。巫翎拿出匕首幫我鑿冰，他已是一老者，卻哭得像個孩子，應該說他本就是個孩子。“活下去吧，至少活下去一個，我沒你那本事，你活下去幫我回家看看，幫我告訴巫柘這是個陷阱！”他說得斷斷續續，已經沒有了曾經的少爺模樣，我們一起鑿著這冰，我已經沒有更多力氣，他也是，我一腿搭在白石橋上盡量不再觸到冰層，那巫翎已經被埋胸口，他用我給他的刀剜下手臂上一鳳鳥圖，剜下時鮮血淋漓，我掙紮著到橋上，他將那肉和巫柘的玉佩遞給我。“我不求你幫我報仇，只求你幫我回家看看。”我答應了他的請求，那冰已經凍得他說話打顫，我現在滿頭白發，動彈不得，所有的應承不過為他心安。

“告訴巫柘，我原名歡禮氏，不是巫……”他沒有說完已經被冰完全吞噬。隨著朌翎聲音的消失，樹上接出一果，那果實晶瑩剔透，泛著紅光，如桃李般大小。“這樹，三百年一開花，三百年一結果，三百年一果熟，說的不是生長的時間啊……”我已是行將就木的老者，這果子是我最後的機會。

我確有千年壽數，機緣就是金烏太陽神。那果子被我摘下時我感到不妙立刻吃下，頓時有了站起來的氣力，掙紮著起身時手上皺紋盡退，頭發也變為青絲，掙紮著我跑出殿時太陽神於殿外等候，我手中只有短刀，只能附上火焰攻過去，他身上太陽神光讓我不得不閉上雙眼，因著之前對上過神魁，他每每消失反而是我得手的機會，那神光把我圍住動彈不得，遠處一箭射來直入他的羽翼，那神光脫力，我趕緊奔向石門處，那裏站著一人，我眼睛看不真切，看身高身形是令囂模樣，他又擡手向我射出三只箭，那箭從我身旁過去，他跑過來帶我直接跳下高天，我跌入一巨物身上，他直接摔入東海之中。

“別抖了慫貨，他的克星們來了。”是阿鬼的聲音，我身下就是應龍，阿鬼身邊站著風後。“耍我嗎？加我四個人？”我覺得也許我命該如此，少昊神身邊已經趕來了今日負責布春的蓐收和他的另一個兒子般。

“活著的四個。”風後說完，那阿鬼一個跳躍飛下應龍。“還跑一個？”我被他們嚇死，那般已經彎弓搭箭射來，應龍雖龐大卻十分敏捷，他鱗片極其堅硬，般見一招不成又搭上火焰射來。我拿著落於應龍身上的弓箭也向他們射去，應龍的水霧纏繞蓐收，我向他射出一箭，那天上降下神雷，應龍行動間讓我失去了準頭。

下界飛上阿鬼，風後於她身後，不知道風後何時跑走的，周圍一瞬間遮天蔽日的兇獸、人類幹屍，“算算死了的，夠保護你了嗎？”那風後手中、袍中盡是纏絲線，於空中操縱幹屍圍攻般。“有昂貴的武器了不起啊？瞧不起誰呢。”風後手中屍體把般團團圍困，那幹屍雖不足事奈何阿鬼在此，取之不盡的幹屍源源不斷補給上。“怪不得別人說你是鬼魅。”

那邊廂太陽神光炙烤大地，這邊廂旱魃幹沙遮天蔽日，雲層盡數退散，下界陰影盡是空中幹屍。“你我風後皆在此，若當日雷獸老弟不死，玄女素女由在，開明不曾歸隱，今日必要把天帝老兒從位置上拉下來。”

“別抖了慫貨，他的克星們來了。”是阿鬼的聲音，我身下就是應龍，阿鬼身邊站著風後。“耍我嗎？加我四個人？”我覺得也許我命該如此，少昊神身邊已經趕來了今日負責布春的蓐收和他的另一個兒子般。

“活著的四個。”風後說完，那阿鬼一個跳躍飛下應龍。“還跑一個？”我被他們嚇死，那般已經彎弓搭箭射來，應龍雖龐大卻十分敏捷，他鱗片極其堅硬，般見一招不成又搭上火焰射來。我拿著落於應龍身上的弓箭也向他們射去，應龍的水霧纏繞蓐收，我向他射出一箭，那天上降下神雷，應龍行動間讓我失去了準頭。

下界飛上阿鬼，風後於她身後，不知道風後何時跑走的，周圍一瞬間遮天蔽日的兇獸、人類幹屍，“算算死了的，夠保護你了嗎？”那風後手中、袍中盡是纏絲線，於空中操縱幹屍圍攻般。“有昂貴的武器了不起啊？瞧不起誰呢。”風後手中屍體把般團團圍困，那幹屍雖不足事奈何阿鬼在此，取之不盡的幹屍源源不斷補給上。“怪不得別人說你是鬼魅。”

那邊廂太陽神光炙烤大地，這邊廂旱魃幹沙遮天蔽日，雲層盡數退散，下界陰影盡是空中幹屍。“你我風後皆在此，若當日雷獸老弟不死，玄女素女由在，開明不曾歸隱，今日必要把天帝老兒從位置上拉下來。”

那阿鬼還是遇到戰事就興奮的鬼樣子，應龍吐出水鏈纏繞般，那般一時被三人圍困，蓐收前去增員，太陽神直接向我飛來，我一時間跳在弓身上，也攻過去，還未靠近已被神光彈開，應龍恢覆人身，提戟刺出，那太陽神化為光又逃走，高天上降下神雷，讓我們束手束腳。

那太陽神一時間有些奇怪，他雙眼全黑，身後神光不再，翅膀變為純黑，天上不再降下雷電，太陽神光包裹著我和應龍，見事不妙應龍又將水霧於光圈之內包裹，一時間水霧匯聚成球形包裹著我們，外面又一層太陽光，少昊嗤笑一聲，內裏腳下陰影灼燒起來我和應龍直接撲過去，我於前方，應龍在後，他的命和我連於一處不敢動我，那應龍於後方趁他不備攻出，於近處他不敵我二人，遂散了光圈，碰水霧時灼燒他的皮膚，這也如當年長乘神神水般灼燒肌理。應龍化龍奔去，欲吞噬太陽神，少昊化金烏奔走，我搭箭射去，他逃蓐收身後，那箭入蓐收胸口，蓐收全身火光身亡於此。

“不玩了？”阿鬼風後見太陽神逃走只剩般一人，風後用幹屍困了般於陣內，阿鬼的飛沙襲去洞穿了他全身，那般成一血人墜下高天。

般墜下去時我也已經意識不穩，從應龍身上墜下，有人拉扯我的衣服我已經沒有更多直覺。

醒來時我不知自己在何處，我眼前無光亮，身上無痛覺，於黑暗中我摸索到腳下被灼傷的傷口被包紮上，身邊有獸蹭我，是我的夫諸，他竟逃了出來，他詢問我如何我言雙目已渺。它出去叫來了阿鬼應龍，阿鬼言我在句芒神處。

“你落下時剛巧於句芒神隱居地，他救你一命，如今他有事去了別處讓我們休息好也盡快離開。”阿鬼收好我的東西後帶我回了黃帝部落，還不等我坐下倉頡跑來，只聽屋內有腳步聲，開門極快，與他平日裏的樣子不同。“不知巫祝此番有何發現。”他開口便問，我不言，只當未曾聽到。

阿鬼應龍就是最好的教訓，他是族內謀士，誰知曉他們被棄有沒有他的功勞，只要我把他要的東西給他就沒有了價值，他隨時都會棄我如蔽屢，何況我現在沒有知覺連視覺也無。

“先讓巫杳休息一下吧。”阿鬼勸走了倉頡，第二日我有些聽不到聲音，連自己說話都聽不大清楚。難怪太陽神當時把我們丟下就走，如此這般五感皆喪的確和死人無異。

我將情況告知阿鬼，對她言告訴倉頡，病好之日，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。他連不死丹藥都能輕易送人在族內地位不低，甚至可以接觸到西王母，至少我現在有他要的東西，他會盡力救我。

第三日我分辨不出氣味與口味，除了還可以活動已經是個活死人。我不再敢躺在床上，於夫諸的皮毛上才能讓我有安全感，有人靠近時夫諸會驚起，如此我才能知道周圍的情況。

我病好之時已經不是人類，這世上再沒有我的同類。倉頡叫來玄女幫我醫病，第一日恢覆了味覺嗅覺，第二日恢覆了聽覺，第三日恢覆了觸覺，於一夜晚恢覆了視覺。屋內應龍、風後、阿鬼都在，他們說我有了一個新名字，有妖氏，此後我是妖，巫妖，再不是人。天帝告知我這個巫祝犯下大罪，為一妖物。

我如今人格不全，神格不多，非人非神非獸非鬼，便是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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